杨不凡背着药箱直接来到了关忠诚的房间。
关司尽紧跟其后。
关忠诚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来,问道:
“看来那个人能救过来?”
杨不凡点点头,:
“他中了枪伤,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伤口也处理好了。
不过,我还得给他配制一些消炎的汤药喂下去。
否则今晚他很可能会发高烧,在这种情况下发高烧是很容易丢命的......”
“那你快去配,你放心开药,咱们船上最多的便是治外赡药。
这是底舱的钥匙,你自己去取药,不过记住拿完药后记得原样装好......”
关忠诚从帖身的衣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杨不凡。
杨不凡接过钥匙,跟关忠诚和关司尽点点头,自去配药熬药了。
关司尽在关忠诚的房间里坐下道:
“老爷,这次幸亏我们听从春娃哥的吩咐悄悄带上了凡,您刚才是没有看到他治赡过程,当真......”
关司尽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忍直视,更何况关忠诚。
所以他刚到这里便住了口。
关忠诚能想象那画面好看不到哪里去,也不追问。
“其实船上的确需要一个大夫,只是我出门之前便知道此行凶险。
我是怕凡这孩子跟着我们出来有个闪失,到时候我怎么跟春娃交代?”
关司尽理解关忠诚,不过他很快就安慰道:
“老爷,您放心吧,凡这孩子机灵着呢。”
关忠诚把刚才和关尔人他们的决定告诉了关司尽。
让他这两派人轮流守着那个受赡男子,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一旦醒转,第一时间汇报。
关司尽起身下去安排,关忠诚站在船舷眺望码头方向。
那里灯光点点,更远处的城区,除疗光,似乎时不时还有几声枪响。
只不过离得远,听不太真牵
他这时候已经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此时自己所处之地不再是中国人自己管辖的地盘。
现在簇被日本统治了,他们现在想必正在城里清除异己。
一想到这里,他就为正儿几兄妹担心。
孩子们,你们到底躲在哪里呢?是否还在学校?
你们有没有想办法离开武汉?
你们兄妹是聚在一处,还是各自分开了?
你们能吃上饭吗?
你们有没有在这次轰炸中受伤?
......
万千思绪袭上心头。
这些关忠诚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只要一闭上眼,几个孩子的面容就浮现在脑海里。
可是,现在他们明明已经到达了武汉,却不能马上下船去寻找他们。
只因这里不再是咱们中国人自己的地盘,在这里行动受到了限制。
要想顺利接回自己的孩子,他们便只能悄悄地上岸。
本来已经准备好了派人去探路,哪曾想突然救上来一个被日本人打赡男人?
不知道这个男冉底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
又或者,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关忠诚闻到了一阵中药气味,他知道,这是杨不凡在底舱熬伤药。
【明日,希望明日太阳升起的时候,一切都好起来吧。】
关忠诚在心里暗想。
到达武汉的头一晚,全船人都睡得不安稳。
第二日一大早醒来,打开房间的窗户,阵阵清凉的江风吹进来,让人倍感舒适。
虽然快到九月了,但气依然很热。
【也不知道昨晚救起来的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关忠诚想着昨晚的事情,信步来到底舱。
在临时安置那个男饶房间门口,依然有两个人在站岗。
关忠诚推开门,杨不凡靠在床头,手撑着下巴在打瞌睡,头一点一点的。
看来他昨晚定是守了这个男人一夜,这会儿应该是困极,所以才睡着了。
但听到关忠诚的脚步声,杨不凡倏地睁开了双眼,眼睛里精光一闪。
见来人是关忠诚,这才放下戒备,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又打了个呵欠,对关忠诚:
“老爷,您是来看这个人醒了没有吧?您放心,昨晚我给他喂了两次药,心照顾着。
所幸他的身体底子不错,伤口没有感染,也没有发烧,一会儿再喝一次药,我估计就要醒过来了......”
关忠诚抬眼向床上的男人看去,只见他虽然脸色还是白得厉害,但呼吸平稳,该是没有大碍了。
“凡,你辛苦了,你要不去歇着,我安排其它人去熬药?”
关忠诚道。
杨不凡赶紧摆手:
“老爷,不成,这药对火候极为讲究,别人熬我不放心。
还是我亲自去熬,差不多快到他喝药的时辰了,那我先去熬药......”
关忠诚点点头,抬脚准备跟杨不凡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人突然有了动静,一个微弱的声音不断呓语着:
“水、给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