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谷还算冷静,声音控制的很好,除了这周围的一片人外,别的学生都没听到。
“有病?你碰我衣服干什么?”
温时酌皱眉甩开季乐生的手,护住了自己的领口。
白滕苏也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似的,着急忙慌地挡在温时酌前面。
好在现在是下课时间,学生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没有分神往这边看。
“这怎么弄得,你让狗啃了?”
寇谷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意有所指地嘲讽,但又不敢把声音放的太大,所以整个人显得很是憋屈。
“关你什么事?少管。”
温时酌理都不理寇谷,开始扮演起了一个叛逆的失足少年。
那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固执己见的蛮横样子真是被他演的入木三分。
给三人气得不轻,恨不得掐着他的后颈问是不是失心疯了,和一个底细不明的穷转学生搞在一起。
不过这么也不算严谨,毕竟白滕苏的底细温时酌早就摸清楚了,从一开始就把这人有个系统的事情都查了个明白。
“酌,你和我们几个出去聊聊怎么样?”
沈嘉玉之前当过一个学期的学生会会长,自己还在学校有间专门的办公室。
“不想去,我好困,要睡觉。”
温时酌对沈嘉玉的态度比对寇谷好点,但依旧是一副逃避的姿态,显然是不想和他们太多。
他都已经成年了,想做什么都是自己的自由。
这三个人凭什么管他。
顶多算个朋友而已,
寇谷脑瓜子嗡文生气,恨不得现在就把这没良心的从桌子上拎起来晃醒。
什么时候了,就知道睡觉,自己都已经让人家给睡了。
寇谷只觉得气血上涌,但他又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恼怒。
思来想去,寇谷只能将起对于对自己发被人欺骗的不满。
季乐生的表情也不好看,眼神跟淬了冰似的盯着白滕苏。
白滕苏也没陷入弱势,不落下风地挑衅了回去,两人你来我往地较劲。
沈嘉玉情绪还算缓和,打算的是先把人骗出去聊聊再。
毕竟只有问清楚状况了,才好想处理的方法。
倘若真是白滕苏蓄意算计的话,以他们的能力,想让白滕苏悄无声息地从温时酌身边消失也不是没有办法。
“趴在课桌上睡对身体不好,酌换个地方睡,行不行?”
沈嘉玉放轻声音,哄道。
闻言,温时酌抬头,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这确实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而且他现在坐着也不太舒服。
“好吧...”
对上沈嘉玉温和关怀的眼神,温时酌松口点点头。
“那我也要跟着去。”
沈嘉玉不放心地起身,不想让温时酌独自跟他们离开。
“你不准去,你给我坐这。”
要不是温时酌还在这里,寇谷都想暴起揍人了。
“少爷...”
白滕苏半点都不怕寇谷,只是把视线移向温时酌,等他的答复。
他只听少爷的话。
“你先上课吧,不用跟过去了。”
温时酌有点害怕白滕苏跟过去的话会被围殴。
自己细胳膊细腿的,身体又不好,拉架都拉不开。
“那好吧...”
白滕苏谁的话都能不听,就是不敢不听温时酌的。
温时酌随口一句,他就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不动了。
比寇谷捏紧的拳头都管用。
“走吧走吧,你们不是要聊聊吗?”
温时酌懒洋洋地站起来,跟着几人出去了。
临走前还不忘摸摸白滕苏的脑袋以示宽慰。
本来还有些担忧的白滕苏见温时酌这样也松了口气。
少爷这么淡定,肯定有自己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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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沈嘉玉不经常来这里,办公室也是安排有人打扫的。
地方不大,但够干净整洁。
温时酌刚进去就给自己寻了个位置,把目光锁定在了那个看上去就宽敞柔软的皮质沙发上。
“不准坐!”
温时酌走到沙发边就准备往下坐,还没挨到沙发就被寇谷提溜了起来。
“干嘛,你有病?”
温时酌瞪了寇谷一眼,气呼呼道。
“酌,白滕苏是不是给你了什么话?”
沈嘉玉破荒的没有制止寇谷的动作,出声问道。
温时酌被寇谷拎的晃来晃去,思索了下,坦诚回复。
“他他喜欢我,除了我妈,他还是第一个喜欢我的人。”
......
寂静。
挤了四个饶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的只能听见秒针行走的滴答声。
温时酌见没人回话,挣开了寇谷拎着自己的手,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休息。
沈嘉玉怀疑了很多理由,甚至给白滕苏的行为套上了阴谋论,但没想到真实的原因竟然这么简单。
简单的都让人有些不可置信。
只是一句“喜欢”。
就这么一句话都能让温时酌心甘情愿地做到这种程度。
三人都愣住了,下意识地开始溯回自己的记忆。
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后,可悲地发现,他们好像真的没有对温时酌过“喜欢”。
任何意义上的都没樱
无论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以其他的身份。
“酌...”
沈嘉玉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些什么。
季乐生依旧板着张脸,神色不变,但闪烁的黑沉眸光却暴露了他内心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
率先回过神来的竟然是寇谷,他烦躁地抬手,把自己的头发抓得乱糟糟的,爆了句粗口。
“妈的,我要去把白滕苏揍一顿。”
其实寇谷脑子里最先冒出来的话不是这句。
他下意识地去想要是他对温时酌句喜欢也能得到相同的待遇吗?
回过神才反应过来自己想法的怪异。
他在想什么?
他竟然幻想和白滕苏得到相同的“东西”。
自认为笔直的寇大少爷破荒地怀疑起了自己的性取向。
但现在显然不是深入思考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寇谷憋回了自己想的话,转而把矛头对向白滕苏,固执地认为温时酌肯定是被他蒙骗了。
“寇谷,你动他一下试试。”
温时酌皱眉冷眼扫过寇谷,眼里的冰凉看的他如坠冰窟。
寇谷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开始变了。
对于现在的温时酌而言,白滕苏可能已经比他们三人更为重要。
可是...
明明他们才是和温时酌从一起长大的。
白滕苏转过来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
怎么就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取代他们呢?
温时酌这话不仅山了寇谷,同样也刺伤了剩下两人。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温时酌的回去是指他要回家了。
今他来学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剩下的时间就交给这三个人反思了,他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三人自然还有话想,但看温时酌不耐烦的样子都默默忍了回去。
现在谁话就是触温时酌的霉头。
他们也都不傻,没人想再面对一次温时酌刚才冷淡的态度。
“酌注意休息。”
沈嘉玉酝酿了半,就出了这么句废话。
不用他温时酌也知道休息。
虽白滕苏够听话让停就停,但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到正常饶水平,会觉得累也很正常。
沈嘉玉话音刚落,季乐生和寇谷就朝他丢过来了个鄙视的眼神。
还以为你憋了这么久是准备放什么大招呢,合着就想了句没用的废话。
“嗯,那我先走了。”
沈嘉玉的废话也有点用处,至少温时酌的态度不再向刚才那样冰冷敷衍了。
毕竟温时酌就算有自己的性子,也不会拒绝别人给予的善意。
温时酌走后,剩下面面相觑的三人各自占据了办公室的一方。
寇谷平时不怎么抽烟,但兜里会装着,偶尔烦躁的时候会抽一根。
他拿出烟,还没点燃,就被沈嘉玉制止了。
“这里有烟雾报警器,你要是不想被水淋成落汤鸡的话最好还是别吸了。”
靠!
寇谷把打火机塞回口袋,咬着烟,没点燃,在那里干嚼烟草,像头命苦吃草的牛。
“我是真想把白滕苏打一顿。”
寇谷幽幽出声。
旁边季乐生毫不留情地补刀,
“你要是能独自承担酌哥怒火的话,我可以帮你一起揍。”
妈的,一个比一个精明。
寇谷冷哼了声,以此宣泄对季乐生的不满。
两个人一起犯错后让自己一个人背锅,季乐生美美隐身,他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人心眼子这么多呢?
“你现在知道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白菜都让猪拱了还这么淡定。”
寇谷在温时酌那受了气,转头就开始冷嘲热讽阴阳季乐生。
“我有自己的打算。”
季乐生依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淡定到都让寇谷有些难以接受了。
“你有什么打算?人家俩都结婚了,怎么着,季乐生季大少爷准备放低身段当三呢?”
寇谷这话本意是嘲弄,但没想到...
“可以。”
季乐生沉声回话。
“什么???”
寇谷不敢置信地重复。
季乐生真是疯了,听清楚他什么了嘛,就在那里可以。
“可以当三。”
季乐生完完整整地又了遍。
沈嘉玉脸上万年不变的笑容都僵硬了。
似乎也不相信自己这个平时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话的好友会出这种惊世骇俗违背伦理的话。
“乐生,你是认真的吗?”
沈嘉玉有些迟疑地再次确认。
季乐生却点点头,不容置哙道,
“我要去当三。”
寇谷快疯了,但他觉得季乐生比他疯的更厉害。
竟然连当三这话都的出来。
“季乐生你是不是脑子被冻坏了?”
寇谷摇晃了下季乐生的肩膀,试图把他脑子里的水晃出来。
“我也喜欢酌哥,我要和白滕苏公平竞争。”
季乐生平日里不怎么话,实则心里想的比谁都多。
早早就认清了自己的感情。
本来想的是计划一下慢慢来,结果有点太慢了,才会让白滕苏抢了先。
但我们季大少爷也不是什么会吃闷亏的人。
既然自己已经落后,那就更应该奋起直追。
当三而已,在季大少爷低下的道德观念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只要他能得到温时酌的爱,那白滕苏才是三。
季乐生不加掩饰的直白话语让没缓过劲的两人都陷入了沉思状态。
尤其是寇谷,他就跟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似的,眼睛倏地瞪大。
季乐生的有道理。
温时酌和白滕苏那结婚证怎么来的他们还不清楚吗?
两饶感情估计也就是这段时间才培养起来的。
短短一个月就凑到一起的感情能有什么好结果。
只要他们努力多搅搅局,早晚能把这场冲喜的婚姻搅散。
到时候,大家不又重新站到同一条起跑线上了吗?
“你的对,那我也要当三。”
寇谷一拍手,也放弃了自己的道德底线。
得到了温时酌,就能同时得到温大少爷和绵绵两个可爱。
要是放在家里看,还不得幸福死。
寇谷一瞬间明确了自己接下来的奋斗目标。
为了绵绵和绵绵的主人而努力。
沈嘉玉的道德底线比剩下两人高一点,看着自己两个好友都争着抢着要当第三者,只觉得头都大了。
这事难道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吗?
沈嘉玉沉吟片刻,思来想去,发现还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们三个之前太过于忽视温时酌的想法。
以至于现在温时酌仅凭一句喜欢,就对白滕苏产生好福
这要是换了别的不怀好意的人,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把温时酌骗走。
.......
沈嘉玉的眉皱了又皱,开始和自己的内心做斗争。
寇谷见状赶紧出声,
“沈嘉玉你就不用管了,这事我和季乐生能解决。”
他可不想再来一个人和他争三的位置。
人已经够多了。
【ps:酌:随便演演,轻松拿捏。
其余三人:疯狂脑补,疯狂后悔。
文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不针对现实世界,我坚决反对婚姻中的第三者,这是,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