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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1章 雷格拉夫杀鸡儆猴

马恩河南岸的一批村庄已经被教士埃本攻略,他又从更南方的分水岭地区收服了一些民众。

一支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北上,在离开后的第八,埃本终于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回到皮革厂村。

他不仅仅是带着随行的教士团归来,现在身边跟随者各村派出的代表,无论是自愿还是被逼无奈,村庄代表必须代表所在村子向麦西亚国王宣示效忠,然后再承诺会举村搬迁去安茹地区,即便所有村民都觉得只闻其名的“安茹”是遥远的存在。

至少埃本大人声称在麦西亚国王治下的安茹,将有着真正人间堂的美妙画卷,未来的生活应该不会糟糕,就是……冬季真的不远了。

相比于那些有产业的南部农民,更南方的分水岭山村,以及一批混在其中的特鲁瓦溃兵与难民,他们有着另一种心境,那就是对麦西亚王充满了期待。因为他们已经失去了一切,跌落谷底的人无论怎么走都是向上攀登。

不同于农夫,溃兵到底是经过训练的战士。哪怕很多溃兵不久前也是农民,短期的训练已经使得他们不同于平民,运气傍身熬过了残酷大战,他们现在也可自称是精锐了。既然是战士,想必新主子一定欣然欢迎兄弟们的投诚。

埃本也是这么想的,雷格拉夫目前手下缺兵,多收编一些有经验的战士肯定是好事,而且有更多的士兵也能更好的保护庞大难民队伍的旅行安全。

“只要抵达马恩河,一切都会好起来。孩子们,全能的主会赐予你们幸福,所以主安排了伟大的麦西亚王雷格拉夫,他是被主赐福之人,是被圣母爱戴之人,你们在他的荫庇下将得到拯救……”

已经坐于敞篷马车的埃本不断重复这番话术,他绝非诓骗民众,而是因为得口干舌燥,愣是把自己感动的都要流泪,他比民众更加相信自己的法,处于困境的人们也欣然感恩。

跟随前进的民众没法不相信,他们已经自断后路,如何不能被麦西亚王带着离开,结局多半是冻死饿死在不久的冬季。

秋风吹拂广袤荒地,团状森林正在快速落叶,秋风萧瑟之下,在河盘沿路前进的人们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秋高气爽,随着距离马恩河越来越近,一种莫名的萧瑟感开始令人感觉不适,就仿佛一些糟心坏事就在前方等待着。

埃本连续打了一个喷嚏,随行的教士生怕他们上年纪的老师生病。

埃本谢过手下的关照,他抬起已经脏兮兮的一宿擦一把鼻子,总感觉自己一串喷嚏是个凶兆。

终于,持续保持戒备的骑兵发现了来自南方的队伍,对方人还未到,高举的一副由木枝捆绑的大十字架,率先宣示了他们的身份。

连续的戒备令麦西亚的贵族们骑兵都展露疲态,人不能总是绷着神经,不过在有人看到慢慢迫近的大十字架,再散漫的人都机灵起来。

先是有骑兵高高兴兴与归来的埃本等教士团会和,接着讶异于埃本不仅履行了承诺,还顺利服所有村庄立刻搬家,此外还有一些意外收获。

有五位骑士挺身而出,他们都令聚集而来的骑兵退下,为首的一人特别打量起混在一群难民队伍里的武装者。

就是因为特鲁瓦溃兵有意面见传中的麦西亚王,这才特意打扮一下,旧的锁子甲洗干净后重新穿好,本来已经当成水舀的头盔也都戴好,弯折的铁剑踩得差不多直了,插回木头剑鞘挂在身上。

三十多名溃兵拼凑成一支武装队,一个自称叫做保罗的男人声称是队伍的头目。

保罗不但自报家门,看到那些高高在上的骑士居然在打量自己,想必眼见的棕黑头发、大鼻子的贵族骑士,就是麦西亚国王的封臣吧?毕竟安茹在南部,据当地居民全都是高卢后裔,也就全都有着大鼻子。

上年纪的埃本苦于舟车劳顿,老人在向骑士介绍基本概况后就保持安静了,他其实也没必要多话,只因马恩河畔的皮革厂村即将抵达。

只有士兵保罗一个劲地卖弄自己的存在,谄媚地向高贵骑士明自己与兄弟们的身份。

“特鲁瓦?你们都是特鲁瓦的溃兵?”骑士大惊,本以为眼见的是一群村民为求自保搞的武装佣兵,想不到居然是敌人。

“千真万确。我们的主人已经战败了,我们……就像是丧家之犬,很希望伟大的麦西亚国王可以收留的我们。”感觉到骑士面色凝重,士兵保罗生怕姿态还不够卑微,赶紧捂住胸膛躬身发誓:“我以灵魂发誓!我会永远忠诚麦西亚国王。”

骑士不听那些有的没的,只是眯着眼继续询问:“果然?你们就是特鲁瓦伯国的兵?”

“是……是的。”

“奇怪。特鲁瓦不是全军覆没么?你们居然还活着?你们……是逃兵?!”

一众士兵大吃一惊,被定义为“逃兵”是会遭遇杀身之祸的,好在伯爵已死,已经没有人能制裁兄弟们。

保罗赶紧找理由解释,就是这种解释完全是掩饰。

因为问题的结症压根不是“逃兵”,只因他们都是特鲁瓦伯爵的兵,是麦西亚军的敌人。难道一群敌人还敢跪下来做狗?莫不是打算混进军队里行刺国王?

倒是溃兵身后还跟着一群难民,这群家伙身世一定是清白的——抱着孩子的村妇怎么看都不可能是敌人。

带头的骑士想了想,突然道:“你们现在不能直接去渡口。你们所有人就在原地休息,尊贵的大主教,也请您休息一下。我们要先回去向国王明你们的情况,以免……会面的时候闹出什么乱子。”

埃本摆摆手,制止手下的疑惑:“就按安茹诸骑士的要求办,已经行动太久了,我正好休息一阵。”

不久,疾驰而去的骑士就将所见所闻告知雷格拉夫。

此刻皮革厂村入故,上游仍有大量浮尸静静漂过来,就算河水清冷,死尸已经开始发臭、膨胀,埋尸工作已经变得非常困难,就连村民喜闻乐见的“扒衣服”行为都停止了,负责埋尸的本地村民只希望将无穷尽的死者统统埋葬。

几日以来情况都是这样,一夜之后浮桥就拦截大量死者,数量之巨已经令雷格拉夫想到其他可能,那就是传中东部地带非常庞大的难民营里正爆发惨烈灾祸,死者都是那些难民。

凡是被捞上岸的死者都散发令人作呕的臭气,就算皮革厂村的居民常年从事艰苦的鞣皮作业,理应对臭味有很强耐性,但是现在他们开始为不可控的呕吐所累,其实就是被臭味熏得胃部应激,为此他们不得不在烹煮的食物里进一步放各种香草,尽量抵消那种不适。

雷格拉夫也被折腾得精神萎靡,鉴于局面持续恶化,他就更不好派出斥候去上游侦查了。他只希望父亲快点组织哥提村大营搬家,还有自己迟迟未来的表哥阿斯卡德。“他们,怎么还不到呢?”

父亲、表哥未到,埃本终于带着好消息归来,同时,还有另一件难好坏的消息。

雷格拉夫急忙换好得体服装,再集合诸位骑士抵达河对岸。他们骑上马后打算高调迎接归来的埃本,至于骑士汇报的那几十个特鲁瓦溃兵,针对这群人,雷格拉夫决定使用断然措施。

骑兵突然集合,战马们焦躁得左右打转,在本地村民看来雷格拉夫大人仿佛是要打仗似的。

那些耳朵敏锐的村民听到了金发麦西亚王的一些呐喊,又注意到骑兵们正高举骑矛,村民才不干凑热闹,这便急匆匆放下手头一切活计,回到窝棚里和家人一起躲避。他们知道,特殊时期保持隐蔽与乖巧非常重要。

“兄弟们!拿起你们的骑矛跟我行动,我们逮捕那些特鲁瓦士兵,然后……全部处决!”

雷格拉夫在这一问题上绝不心慈手软,哪怕对方跪地求饶也不行,只因我不能容忍队伍里存在不安定因素。

众骑士一呼百应,因为特鲁瓦伯爵麾下多是法兰克族裔战士,与兄弟们在血统上没多大关系不,彼此可一直是敌对状态呐。

大地仿佛在震动!

雷格拉夫留下少量部下看守渡口村庄外,亲率一百骑杀向南方,风驰电掣般就与正沿路休息的埃本回合。

雷格拉夫一眼看到了那一身金丝白袍的老教士埃本,还有那矗立马车的巨大木十字架。

今日阳光还算明媚,灰黑色调的人群里存在一些异样的闪光点,定睛一瞧,那是士兵甲胄在阳光下特殊的反光。

骑兵肩扛骑矛浩浩荡荡而来,一百骑组成骑墙十分唬人。

村民面对骑兵本能地乱跑规避,他们下意识向十字架走去,唯独那些特鲁瓦的溃兵感觉自己的救星终于到了。

士兵保罗看到了骑兵中有一名金发少年,感觉可以臣服的君主终于来了。他急忙命令部下高举双手高高兴兴迎上去,全然忽略掉可能的风险。

雷格拉夫在无数村民眼里就是该被封圣的圣人,只是他的仁慈仅限于自己人。何为“自己人”,标准全赖他自己的定义,显然不包括一群看着就打算臣服的特鲁瓦溃兵。

“举起骑马的骑矛!跟着我踩死他们!”

本该停下的马队反而在加速,雷格拉夫拔出亮闪闪的钢剑,剑锋直指正前方!这下,回过味来的士兵不知所措,保罗面目大变,他再也笑不出来,张大嘴巴惊骇地看着骑兵如一睹致命围墙砸了过来。

毫无准备的溃兵被麦西亚骑兵撞了个七荤八素,士兵保罗自己被骑矛洞穿,冲击力之强是的矛杆都折断了。

一个回合后,特鲁瓦溃兵就不剩几个活人。

骑兵队再折返过来,雷格拉夫继续高举钢剑,带领部下斩杀了最后几个。罢了,他们纷纷下马,踢踢一些受伤弥留的家伙,捡起一些折断的骑矛,将眼神空洞、嗷嗷吐血的家伙直接刺死。

一场“战斗”就在埃本眼皮子底下进行,老人惊愕得几乎昏阙,好在足够的人生阅历使他镇定。他想不通,一位好端赌孩子如何变得如此暴躁,居然当着一种难民的面杀人。

雷格拉夫的剑依旧干净,他可以狡辩自己没有杀死任何一人,所有行为全是部下干的。

他完全不打算做任何辩解,只因现在所为就是故意为之。因为“暴力手段”是一把双人剑,用得好就能起到很好的震慑作用,他已经获悉一批来自南方村庄的代表有意投诚,那么以特鲁瓦伯国溃兵做祭品,正好给南部村庄杀鸡儆猴,同样也是向皮革厂村居民展示一下麦西亚王的手段。

他收了剑,下马后他扶住剑柄大步走向十字架,走向艰难保持镇定的埃本。

此刻大量难民已经骇于军队威压连连退避,那些村庄代表想不到“仁慈王”居然是杀伐果断的狠角色,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是错了。

雷格拉夫一直走到埃本面前,他抿抿嘴暂时不话,毕竟是当着昔日大主教的面杀戮,不能观瞻上没问题。

沉默引起猜测,猜测引起恐惧,聒噪的难民鸦雀无声,不知道金发少年还想干什么。

终于,埃本缓缓话了。

“孩子,我……终于回来了。”

“papa,如您所见,我做了一些事。也许……”

埃本点点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但你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雷格拉夫狠狠一记勾头,再道:“有些事算是必要的罪恶,很抱歉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我是麦西亚国王,对付那些会威胁我王权的人和事,我只能采取强硬手段。”

“好吧。”埃本长叹一口气:“死者都是特鲁瓦伯爵的士兵,本来都是来打算投奔你的。事已至此,他们的事不必再考虑,我只希望你最后可以妥善埋葬他们。”

“这个没问题。最近几日,我们埋尸工作已经太多了。”

“什么?”埃本很诧异地扣扣耳朵:“什么埋尸的工作?”

“papa,现在我们正遭遇一件大事。我想……比起接下来的事情,您眼前躺地的死者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啊?”

本来埃本已经识趣地不想多言,想不到雷格拉夫还在暗示某种死者众多的大事,他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更加糟糕,开始有点不想去马恩河畔了。

雷格拉夫再道:“所以我希望您带来的所有人就地安置。听我的骑士,南部的一些村民愿意向我下跪臣服?”

“却有其事。”

于是,埃本一声令下,教士们旋即劝那些已经多起来的村民代表聚集起来。

明明麦西亚王是一位金发的少年,却有着不同于少年的暴君气质?初次见面的感觉极为重要,这一刻所有的村民代表都确定麦西亚王绝不可忤逆的狠角色,莫看他还是少年,年纪轻轻就可以如此暴力,长大后只能更加杀伐果断。

一群村民代表如乌龟一般趴在地上,再如狗一般爬到雷格拉夫面前。

“到此为止吧!”雷格拉夫赫然以有些粗糙的法兰克语命令道,“抬起你们的脸!看清我的脸!”

接着,他再次向已经跪直聊村民宣讲:“我就是麦西亚国王,也是安茹-香农-鲁昂伯爵,我是南方的大贵族!记住本王的名字,我是雷格拉夫,我是你们的主人。你们都看到了,那些特鲁瓦士兵已经全部被我斩杀!因为他们是本王的敌人,他们本该战死于战场,结果全部做了逃兵,对付这种懦夫,本王不接受任何的投诚,麦西亚军队里容不得任何的懦夫!

我听你们的村庄都是真心归附的?那我问你,你们都是真心归附吗?”

一记响亮的问询,众人都是磕头如捣蒜,全都声称自己忠诚无两,甘愿带领全体村民只效忠国王本人。

“很好!你们就起来吧!我命令你们就地搭建营地,你没必要再去马恩河畔,你们就地等待,很快本王后续大军将过境这里,到时候你们跟上队伍就好。我劝你们坚守营地不要离开,否则……”

雷格拉夫没有多言,最后指了指地上的死者:“你们把所有逃兵都埋葬吧。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雷格拉夫的所作所为埃本都看在眼里,年轻人手段是残暴了些,不过那些溃兵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嗤之为逃兵也不为过。至少“虔诚者”路易或是洛泰尔遇到这种逃兵一定下令处决。

年轻的麦西亚王杀伐果断是身为君主必要的气质,就是埃本有点差异,雷格拉夫明明可以出兵吓唬一下,事后将逃兵逮捕再处决,而不是选择“开战”。

他感觉年轻人因为一些大事心理应激,直到埃本亲自回到了马恩河畔,这下轮到他与整个教士团应激了!

一瞬间,看到满河浮尸的地狱场面,多名教士直接昏倒,大量教士下意识跪下来呕吐不止。

埃本见过很多大世面,浮肿的死者铺满河面的情况还是头次见过,他突然想要奋笔疾书,将所见的可怖景象永远记录,苦于手头没有羊皮纸和羽毛笔就算了。

“这……就是你的大事?”埃本颤颤巍巍问询道。

雷格拉夫就站在埃本的马车旁,他一脸平静:“好几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在尽量掩埋死者,可是……死者源源不断,所有人痛苦不已。我不知道上游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埃本闭上双眼,他估计就算自己还是大主教,面临如此场面也是束手无策的,至多组织一些人员全力埋尸,只是就现实而言现任大主教辛克马尔肯定什么都没做。

他缓缓睁开眼:“不知道恐怖事情的真相也好。继续安葬死者吧!我会为所有死者主持最后的镇魂弥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