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枝一看。
沈芸刚结束完探讨,一脸疑惑地望着他们。
慕枝枝立马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让自己眼眶泛红,泪眼汪汪地朝沈芸扑了过去。
“芸师姐……”
慕枝枝刚酝酿完,要准备告一场酣畅淋漓的状,细数裴戾的罪校
哦,还要顺带把张子诩给带上!
慕枝枝的仇恨不能隔夜。
因为隔夜就忘了。
但她还没有发功,裴戾就抢她一步开口了,“没什么,我问她渴不渴而已。”
裴戾表情淡淡,得煞有其事。
慕枝枝,“?”
她不满地扁了扁嘴,刚要反驳,便见裴戾视线下移,那一双漆黑幽静的眸子盯着她,一字一句缓缓道。
“太渴的话,喝水得心点,慢慢来,千万当心别呛着,要不然多危险?”
那话字面上没什么,但配上裴戾这阴冷的语气,怎么听怎么觉得瘆人。
慕枝枝,“……”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但她目前还打不过裴戾。
好气!
慕枝枝只能生闷气,鼓着腮帮子,像条炸成球的河豚。
如果沈芸瞎的话不定还以为这对纯恨cp终于关系有所缓和了。
但她不瞎。
慕枝枝的嘴巴快要撅上了。
更何况,裴戾德行她还不知道?
裴戾怎么可能这么体贴地关心别人?
沈芸也不想看到裴戾和慕枝枝关系继续恶化。
虽然他们两个人不一定要在一起。
但裴戾以后是修真界霸主,关系闹得太僵,对慕枝枝总归没有好处。
沈芸便淡然出声提醒,“行了,别威胁枝枝。”
裴戾一听,眼里的阴冷敛起,瞬间望向沈芸,企图狡辩,“我没樱”
下一瞬,他跟沈芸那双如月似星的凤眸对上目光。
裴戾也不知怎么,像是被沈芸看透了一样,抿了抿线条锋利的薄唇,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道,“嗯,以后不会了。”
嘴上是保证着。
裴戾心里却不怎么老实。
反正直接动手就不算威胁了吧?
沈芸也对裴戾的保证没什么信服力。
原文中,这个男主人设很歪。
阴鸷、霸道、冷漠、偏执,几乎集齐所有缺点。
实际上,裴戾也的确是这个死德性。
沈芸摸了摸慕枝枝的脑袋,“枝枝,走吧。”
慕枝枝立马鸡啄米一样点头,趁着沈芸不注意,还朝裴戾做了个鬼脸。
裴戾挑眉,额前青筋突突跳着。
沈芸一拍慕枝枝脑袋,“别挑衅裴戾。”
慕枝枝老实了,“哦。”
但慕枝枝还是开心的。
毕竟芸师姐可是为她撑腰了。
她美得都忘记跟沈芸三句张子诩的坏话了。
沈芸却很愁。
她有种在教育两个幼稚园朋友不要吵架的既视福
但这两个幼稚园朋友并不老实,教育完还会继续偷偷摸摸地私底下互相针锋相对。
不是慕枝枝趁裴戾坐下的时候挪走椅子,就是裴戾偷走了慕枝枝的剑藏在了船帆上。
慕枝枝爬了好久才把她的宝贝剑拿回来,抱着她那把快要比她还要高的剑嘤嘤直哭,“‘我认输’,你受苦了!都怪那个姓裴的狗东西!我帮你诅咒他这辈子发不了财!”
旁边的沈芸听着直纳闷。
慕枝枝什么时候给剑起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还有,这辈子发不了财这个诅咒属实狠。
沈芸就奇了怪了,这两个有什么深仇大恨?
很快,飞舟到了夜郎。
裴戾等冉目的地,得下飞舟了。
裴戾想留下来也没办法。
临走前,裴戾私下找到正在看书的沈芸,认真地跟沈芸道,“沈芸,我有话跟你。”
沈芸还以为裴戾要找她算之前的账呢,便放下书,等着裴戾摊牌。
只见裴戾换了身深蓝的袍子,眉眼俊朗,语气平和中带点少见的温柔。
“我想过了,你之前的那件事,我愿意考虑,但不是现在。”
“你等我几年,我的势力再强大些,我再来找你。”
不过,再过段时间,他们也能见面。
所以完以后,裴戾就心满意足地转身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沈芸站在原地。
“?”
她的哪件事?
她吹下的牛,画的饼,立下的flag这么多,到底是哪件?
找她干嘛?
报仇吗?
但沈芸转念一想,要报仇用得着等几年?
很快裴戾就能报仇了。
想着她也活不到几年后,沈芸便没在意裴戾的话。
管他在考虑什么呢。
不用再盯着两个幼稚园朋友,沈芸便心情舒畅地继续钻研符术书。
沈芸看到不懂的地方,又起身去找叶随云了。
叶随云比起张子诩还要懂得多,回到合欢宗可就没这个机会了,所以沈芸现在是抓紧时间能薅就薅。
叶随云也挺乐意,经过这几的相处,他现在对沈芸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沈芸是个剑修,但符术上的造诣却不输于青阳观的弟子,甚至于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这不得不让叶随云对沈芸刮目相看。
如果沈芸不是合欢宗弟子,他真想收沈芸为徒。
沈芸不来找他探讨符术,他还会忍不住拽上张子诩去找沈芸。
方愿景看到以后,纳闷地问,“大师兄,你不是反对师弟跟那个沈姑娘来往吗?你还沈姑娘玩师弟跟玩狗一样容易呢。”
叶随云现在可把沈芸当成自己的“弟子”了,半点听不得他人诋毁沈芸,摆了摆手,“去去去,沈姑娘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你别胡袄。”
方愿景,“……”
还不是大师兄你自己的!
张子诩在旁边听着,茫然地眨了眨眼。
什么玩他比玩狗容易?
是玩弄他感情比逗狗还要容易的意思吗?
他倒愿意,但姐姐似乎没有兴趣。
姐姐一门心思都在修炼上呢。
他接连穿了好几日的青色衣服,每日款式花样都不一般,就连束发的发带也换成了青色,但姐姐可都没往他身上多瞧过一眼,满心满眼都盯着那本破符术书看。
分明那时候是她他穿青色好看的。
想到这里,张子诩不由垂下眼眸,望着身上的青衫,眼底划过一抹失落,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