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浪翻涌着往上升。
沈芸却完全感觉不到热。
她手上的那朵赤阳花娇艳而美丽,赤红色的花瓣如同火焰一般耀眼夺目。
美得她挪不开眼。
不过当沈芸眼角余光瞥到此时在底下一直目不转睛盯着她的裴戾和尘清霄时,沈芸心中警钟大响!
她迅速把赤阳花塞进自己空间镯,顺带在空间镯上布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符阵。
动作利索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生怕这两人跟她抢一样。
也怪不得沈芸谨慎。
这两人,修为都比她高。
要不是因为中途打起来了,哪有她偷袭的份?
看见沈芸在空间镯上至少加了五层符阵,裴戾和尘清霄皆有些无语。
裴戾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也不想想,他一个雷灵根的跟她抢赤阳花干什么?
心眼全用来提防他了吧?
但裴戾又往旁边的尘清霄瞥了一眼。
哦,忘了,还有另一个人。
那他心里突然就平衡了。
沈芸确保赤阳花乖乖地待在她的空间镯以后,她收起长虹,抬脚想要跃下去。
但或许是有些得意,沈芸动作看起来就有些飘飘然。
尘清霄看得眼角跳了跳,不由出声,“你慢些。”
本来挺正常的,不过,旁边的裴戾也下意识了句,“你站那别动。”
两道声音响起,缠在一起,回荡在空旷的山洞里。
一时之间,只剩下岩浆咕噜咕噜翻滚冒泡的声音。
沈芸这时已经稳当地落在了空地上,抬起头对裴戾二人笑了笑,“多谢二位。”
言罢,她转身走出山洞。
她走得干脆,倒是剩下裴戾和尘清霄二人留在了山洞。
且行一看,不打架了吧?
它变回白蛇,滋溜一下跟着沈芸出去了。
尘清霄手上一空,不由抖了抖指尖。
裴戾见状,不由冷笑,然后奚落道,“呵,剑尊连一条畜生都管不好?”
没提到年纪,尘清霄还算心平气和,他斜扫了裴戾一眼,嗓音幽幽,轻飘飘道,“总比裴公子连条畜生都比不上来的好。”
裴戾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一时之间,那眼神竟比旁边的岩浆还要之日。
互相伤害完,尘清霄轻轻拍去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然后抬起修长的腿,随着走出山洞。
裴戾冷着脸,眼底的寒意与阴鸷肆意生长,最后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他不是在意沈芸跟尘清霄在一起会不会发生什么。
他只是想找机会惩治沈芸。
谁让沈芸那一如此凌辱他?
他裴戾睚眦必报,定不会让沈芸好过。
想到这里,裴戾眼里的寒意更重了些。
因为路很窄,沈芸走不快,所以尘清霄和裴戾很快就追上来了。
这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此时到安静到不校
刚开始还是并排走着,到了宽敞点的地方,不知道怎么着,竟然就成了裴戾在左、尘清霄在右,中间还夹了个沈芸。
沈芸压力很大,一边走一边冒汗。
要是这两个人走着走着突然打起来,她不得首当其冲受罪?
所以,沈芸看起来面无表情,实则已经做好了一有风吹草动就跑路的准备。
正当沈芸警惕着的时候,右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沈芸下意识想要跑,那只手却落在她肩上,轻轻拍去上面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火山灰。
尘清霄撩起眼皮,眼神清清冷冷,宛如水中月,嗓音慵懒,品不出一点情绪,“脏了。”
沈芸回过神来,“哦,谢谢。”
左边不知怎么也伸出一只指节粗大的手来,也装模作样地在沈芸头发上摸了摸。
“你这边也脏了。”
嗓音沉沉,富有磁性,回荡在狭隘的山洞里,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经意,那声音听着挺性感,就跟要勾引人一样。
沈芸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去钻灶膛去了,怎么会浑身都脏?
裴戾可真心机。
要是玩手段,尘清霄肯定玩不过裴戾。
难怪裴戾以后是未来修真界霸主呢。
想到这里,沈芸突然好奇了起来。
裴戾当上修真界霸主以后,尘清霄怎么样了?
这一点原文里似乎没有,大概是作者写着写着便将尘清霄这个武力花板给忘了?
不过,这后面的事情似乎也与她无关了。
沈芸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了。
走出火山山洞,迎面扑过来一阵清风,逐渐吹散她皮肤表面的热度,沈芸觉得神清气爽不少。
赤阳花到手,沈芸立马翻脸不认人,对裴戾尘清霄道,“那我们就此别过,我还得回无忧殿夺玉坤鼎。”
夺玉坤鼎为虚,实则沈芸是想回去看看事情发展如何。
尘清霄对沈芸这套习以为常。
沈芸每次都是过完河就拆桥。
倒也不知道谁才修了无情道。
想到此处,尘清霄垂了垂眸,长睫遮住那双冷清而瞳色极淡的眸子。
这时候,远处随风吹来一个清亮如那玉碎的声音。
“姐姐!”
听到那个声音,沈芸凤眸一亮,怀里的白蛇一下子如它主人一般警惕了起来。
沈芸循声望去。
果不其然,她看见张子诩正朝她这边跑了过来。
清俊的郎君跑了好长一段路,白皙的脸上已浮了一层薄汗,发丝也汗津津地贴在颈间,脸上因为运动而飘起的薄红尚未消下,看起来有些可怜。
沈芸瞧着都有些心疼,伸手将沾在脖颈间的发丝给撩起,再问张子诩,“你怎么找到这了?”
尘清霄抬眼瞧了一会,面不改色,沉默不语地挪开目光去。
早知她风流债多。
只是未曾想,连青阳观都有她的风流债。
他若记得没错,面前这个亲昵喊着沈芸“姐姐”的男子是无名道人前几年收的徒儿。
赋极高。
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从前他就听无名道人提起过他这个徒儿,,赋虽好,但生性冷淡,待人处物皆漠然麻木。
如今在沈芸面前,倒也看不出半点生性冷淡,待人处物漠然麻木的样子。
想必是与沈芸关系极好。
但与他有何关系?
与他没有关系。
嗯,真的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尘清霄抬脚拂袖走了。
反正也没人在意他。
白蛇一看主人走了,看了看沈芸,又看了看它主饶背影,沈芸完全没注意到尘清霄离开。
白蛇急得快要跳起来,但纠结了几秒,它还是趴回了沈芸怀里。
反正主人没召它回去。
它在这里帮主人看着!
张子诩自己捏着袖子擦汗,眸子清澈明亮,像是太阳一般耀眼夺目,“姐姐一直没捏碎玉佩寻我,我有些等不及,我碰巧与师兄们路过此处,听见有修士瞧见一个女修进了火山,我便猜想会不会是姐姐,所以过来看看。”
“女修就一定是我?”沈芸有些惊讶。
张子诩嗔怪一声,“寻常女修哪有姐姐这般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你不知道子诩有多担心。”
沈芸弯唇笑了笑,“这不是太忙了吗?我刚想去找你来着。”
“真的吗?”
张子诩满眼喜色。
裴戾冷飕飕地戳破,“假的,她刚刚还准备去抢玉坤鼎。”
张子诩闻声这才冷漠地掀起眼皮看了裴戾一眼,仿佛刚刚才注意到裴戾一般,“裴公子?”
他语气不善,“假的又如何?姐姐有心便好。”
裴戾,“……”
南风楼出来的男子就是一脸狐媚子样!